“这么说来,她不是刺客喽?”
“我已经说过了,要不是她,我昨晚就应该躺在地上发凉了。”
我坐在床上,床的松软程度让人忍不住想在上面打滚,这是一个相当华丽的房间,有着天盖的相当宽敞的床,巨大的落地窗,以及看上去就价值不菲的散发出淡淡香味的木质家具,毫无疑问,这些都是属于我,或者说,是皇家的用品。
眼前,是一个有着深紫色头发的女子,纵然身体被包裹在深色的华丽服饰当中,却也散发着十足的魅力,她正用满含怀疑的态度盯着我,哦不,应该是紧盯着被我搂的紧紧的阿丽缇娜。
“可是陛下,这个女孩不仅无端出现在刺杀现场,而且除了她我们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活物,难道说,您的伤是自己摔得不成?”
“这个嘛……”我一时间变成了哑巴。
当我醒来的时候,天早已亮了,我躺在床上,阿丽缇娜趴在我身上还没醒,呼出微热的吐息,仿佛昨晚的事情只是一场梦,当我使劲推开压在我身上的阿丽缇娜时,一个像是侍女的人发现我们醒了过来以后,便帮我们洗洗刷刷,然后叫来了一个麻烦。
那就是眼前这个穷追不舍的女人。
昨天晚上,因为我改变了世界线(?),所以原本不应该存在的阿丽缇娜,就这么回到了这个她原本所在的世界,不仅返老还童重回十岁,还一击就秒杀了原本束手无策的刺客。
但是谁会相信这是一个萝莉的所作所为啊!
正当我在想要用什么借口圆过去的时候,阿丽缇娜往我怀里蹭了蹭,她银色的短发弄得我鼻子痒痒的,虽然只是出于保护的目的强行把阿丽缇娜抱在怀里,但本身两个人身材都很娇小,抱在一起的景象就显得相当滑稽。
“说我是巫师就好。”
突然,阿丽缇娜用如蚊子般细微的声音对我说到,由于两个人贴在一起,加之声音压的很低,对面的女子似乎并没有听到我们说了什么,但我肯定她绝对发现我们在交谈,只是没发问而已。
不过,巫师?
虽然说昨天晚上的确阿丽缇娜使用了某些超出我的理解,也就是被称之为魔法的技术,但作为一个从小成长在红旗下的孩子,内心深处还是保持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不过眼下也没有什么可选择回答了,那就老老实实说吧。
“那个……啊……她是巫师哦。”
啊,多么生硬的语言,尴尬的我想找个缝钻进去,不过如此无厘头的语言,似乎并没有引起对面女子的怀疑,她挑了挑眉头,把一直直视着我的眼神转向了阿丽缇娜。
“巫师?小妹妹你的老师叫什么名字?”
“瑟雅刹,瑟雅刹·克莱尔。”
好吧,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名字,但似乎——相当的有效果。
对面的女子神色一下子凝重了起来,眼神又瞟向我,但我除了假装没看见以外也干不了了别的,这种时候的交涉,还是交给当事人来的稳妥。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当做陛下您是被她救下的吧,不过小妹妹为什么你的老师不亲自前来而是要你来呢?”
阿丽缇娜眯起眼睛,笑了笑,带着一丝孩童特有的调皮摇晃着双脚,用肢体语言表示了“我不告诉你。”
“行吧,那我换种问法,陛下的衣物上原本粘有大量血迹,那明显是活不成的出血量,可既然陛下现在好好的坐在这里,那是否说明,是你所为?”
女子抛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我现在身上的衣物是经过更换的,原本的衣物上在腹部有巨量的血迹,很明显是刀刃刺入要害留下的,但我并不知道多少出血量才算是必死,所以并没有在意。
(难道是想说我应该死了吗,不过既然有魔法的话,那就表示。)
思考的结果很简单,所谓的死灵魔法或是复活术加入思考理解范围,不过看起来双方都心里有数,阿丽缇娜也仅仅只是停下前后摇摆的双脚,不带任何迟疑的说道。
“陛下的伤当时我确实是无力回天,可并不代表我的老师她没有能力啊,不知这种回答玛洁尔宰相是否满意?”
(玛洁尔……宰相?)
原来对面的女人叫做玛洁尔吗,而且,身居宰相这个职位,不容小视呢,不过阿丽缇娜居然知道她的名字。
玛洁尔也是有点惊讶眼前的女孩居然能毫无疑问的说出自己的身份和名字,不过如果仔细想想的话,阿丽缇娜可是几年以后回到现在的,那么这也不算奇怪了。
在对方的惊讶中,阿丽缇娜语不停歇,扭头看向我,海蓝色的眸子中充满了某种不明含义的情绪,不过就算如此,其中**裸的名为恶意的情绪让我打了个寒颤。
“不过呢,我的老师跟我说过,这种魔法会造成复活者丢失记忆或是身体残缺,不过现在看来,陛下似乎并没有在身体上出现问题。”
原来如此,相当漂亮的回击,这样一来所有的问题全部都有了答案,并且,把真相遮蔽的相当完美。
我没有这具身体以前的记忆,是因为受到了复活魔法的影响。
为什么阿丽缇娜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她是某位强大巫师的学徒,老师使用了耗费巨大的复活魔法需要休息,于是让阿丽缇娜留了下来。
只不过我变成了失忆患者,还顺带背上一个复活者的身份,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正经主角的出场,反倒挺适合血○诅咒、黑○之魂那种受苦的主角。
“是……是这样吗?陛下!你还记得你自己是谁吗?”
玛洁尔似乎一下子有点慌张,猛的按住我的肩膀,用相当着急的语气问道,一瞬间就把原本还在我怀里的阿丽缇娜忽略了。
“额……那个,伊瑞娜,伊瑞娜·希罗拉尔?”
昨天晚上的呼喊声中隐约听到过这个名字,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应该就是我的名字了。
“那……那我呢?”
“玛洁尔?”
“唔!看起来并不是很严重!”
(不好意思这些都是我刚刚知道的,让你产生误会了真是抱歉。)
虽然心里这么想着,但嘴上绝对不能说,只能表示赞同的先点头,因为无论通过何种观测手段进行观察,这个世界和我原来的世界有着相当大的文化和科技差距,而差距就会出现不协调感,如果自己的言行过于和这个世界不同,想必会被怀疑吧。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这边就先相信阁下的说法,但是,如果日后陛下出现任何问题的话。”玛洁尔的神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她松开手,用着相当冷淡的语气对阿丽缇娜说道。
“放心,我一时半会也不会离开这里哦~”阿丽缇娜到是笑着回话了,把自己留在这里,一种层次上是一种保证,对方没理由不答应,而另一种层次上,那就是不用被赶出皇宫居无定所了。
“那么就请陛下和阿丽缇娜阁下就在此休息吧,待事情调查结束和阿丽缇娜阁下的房间整理好以后,我再回来见陛下。”
我点了点头,玛洁尔微微欠身,然后便转头离开了房间,随着房门的一关一合,在确认玛洁尔走远以后,我长呼一口气,瘫倒在了床上。
“终于过关了呢……”阿丽缇娜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房间里除了我和她也没有侍女,想必是刚刚为了不泄露情报都打发走了。
“未必呢,刚刚的情报交换,只是单方面的送出而已……我可没有发现我们收获了什么情报。”
玛洁尔是否还对我们有不信任,我相信,肯定是有的,就算是在刚刚的谈话中,也只是阿丽缇娜一味的辩解,玛洁尔不断的发问,至始至终,玛洁尔一点情报都没有透露给我们。
(接下来怎么办呢?)
入门门槛勉勉强强算已经通过,那么接下来,就是要正式开始游戏了。
……
门外,玛洁尔关上房门,转身走进走廊当中,走廊的窗边,站着一个男人,褐色的短发配上和玛洁尔一样的黑色服饰,眼神锐利,右眼上带着一只单片眼镜。
“你觉得如何?”
男人的声音低沉,玛洁尔没有停下脚步,从他背后经过时“真中带假,不过陛下是真的哦,还是活蹦乱跳的哦!”语气中带着宠溺。
“瑟雅刹·克莱尔,没有任何情报的巫师,只知道存在这个人,你真的信那个女孩是她的学徒?”
男人的语气中带着一点疑惑,不过玛洁尔没有理会他。
“怀疑没有任何意义,费利克斯,她既然想留在这里,也就是说她不怕我们对她做什么,陛下还活着,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只要握住这个事实就不用担心什么了。”
“是吗?那么你觉得她还有机会吗?这一次是黑箱下的手,下一次呢?白玫瑰吗?”费利克斯转过头来,带着怒气对着玛洁尔说道。
“陛下怎么会让我们担心呢?哎呀~陛下刚刚那发呆的样子真的好可爱啊!要不是还有那个学徒我就扑到陛下身上去了~”刚刚房间内的严肃此刻彻底荡然无存,玛洁尔双手扶住脸,左右摇晃着,似乎在幻想什么不可名状之事。
“不愧是你……”费利克斯见怪不怪的摇了摇头,怒气全无,虽然一直以来都很清楚这丫是个十足的变态,但每次她发病的时候还是不由得想用着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玛洁尔。
“不用担心吗……?”费利克斯又重复了一遍玛洁尔的话,留在原地的玛洁尔仍处于某种妄想之中,费利克斯看着玛洁尔叹了口气。
然后一道凌厉的手刀对着玛洁尔的后颈而去……
……
“啊呀呀,陛下,这屋子里怎么没吃的啊,我都快要饿死了。”
“你过来……”
“怎么了?”
我对着翻箱倒柜的阿丽缇娜招手,阿丽缇娜歪着个脑袋,一脸迷惑的跑到我的面前,我深吸一口气,控制住毫无头绪的思维,对着阿丽缇娜说道。
“先跟我好好解释一下一切!从昨天晚上到刚刚!”
“嘛,我不是来之前跟你说过了吗,你是个皇帝,名字你也知道啊,伊瑞娜·希罗拉尔。”可能是我没有控制自己激动的声音,音量有点大,阿丽缇娜皱了皱眉头。
“我要的是更详细的资料!不要装傻!”
“切。”
阿丽缇娜白了我一眼,似乎是对于我这种强硬的要求表达某种不满,我愣了一下,发现自己似乎忘记了这个女孩并不像外表看上去那么年幼和弱小,自己的语气似乎过激了。
“好吧,好吧,那你听好了。”虽然带着不满,不过阿丽缇娜还是坐到床上,往我身边凑了凑,略带不耐烦的说着。
“我们现在所在的国家,名字叫做希罗娜帝国,是处于大陆中部,横跨大陆南北,哎呀没地图这就很难受,魔法咏唱,物体构造。”
伴随着阿丽缇娜的咒语,从空气**现的紫色的丝线状物体逐渐在她手中聚集,然后凝聚成了一张黄褐色的纸张,上面绘制着和世界地图相类似的东西。
“那么陛下请看好了,这个世界,有三块陆地和数个岛屿组成。”
“首先是我们所在的被称为始大陆的陆地,世界上大部分国家也都位于这里。”
“其次是古陆,那里是几百年之前分裂出去的陆地,嘛,现在来往也蛮少了,当然是据我所知。”
“最后这个嘛,也不用叫陆地了,全名是繁星群岛,由数十个岛屿组成的群岛地区。”
阿丽缇娜依次指过地图上三块大型陆地,三块陆地如果要形容其布局的话,应该是一个“品”字形,而我所在的希罗娜帝国,正是位于上方的始大陆,大陆正中间的超大型国家。
“那么,我们的国家地位是……?”
说到底,这才是我最为关注的问题,强大的国家可以在国际上为所欲为,对其他国家施加暴行和不公平待遇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反观小国家就要充分利用自己的优势和敏锐的站队意识来保证自己不会被消灭或是成为被压迫的附庸。
“陛下你这么问的话……希罗娜帝国的确是强国。”阿丽缇娜挠了挠自己的头发,眼神瞥向一侧,仿佛欲言又止。
“不仅是在大陆上,在全世界也是数一数二的大帝国,不过呢……如果让我形容的话,就像是中了不治之毒的巨人吧。”
此言一出,再结合昨晚的事情,一个腐朽摇摇欲坠的末代大国形象已经出现在我的脑海中了,让人不禁回忆起原来世界的某个近代国家。
“原来如此吗,我大概了解了,那么根据你的经验,我们现在是在哪个事件里?”
“都说了历史已经被你改变了啦……如果你是指原来的事件的话,那应该是希罗娜帝国崩坏,哦不,世界崩坏的火种事件呢。”
世界崩坏的火种,在来到这里之前,阿丽缇娜就跟我提到过,要想拯救她或者说改变这个世界注定灭亡的命运,那么其中的导火索,核心人物,伊瑞娜·希罗拉尔的经历就非常让人在意了。
“详细的!”我按了按额头,自从来到这里以后我还未整理出一片清晰的情况,而阿丽缇娜说话又是能省则省,让人每次都要逼问她。
“以原来皇帝被杀的事件为开始,后面随之而来的没有留下后继者的问题,偏偏唯一有血缘关系的堂哥也在自己的封地内被毒死了,于是乎,一个名为民主共和的政府就出现了哦这一切看上去是不是特别合理呢?”阿丽缇娜耸了耸肩。
“那确实是历史的正确轨迹,虽然方法错误了……但为什么会成为世界毁灭的火种?”我喃喃自语到,由封建帝制改革走向共和民主在那个世界看上去理所应当的事情,为什么会成为毁灭世界的火种呢?
“那就是你啦,伊瑞娜·希罗拉尔,虽然我并不知道详情,但是你是其中的核心人物这是绝对不会错的。”阿丽缇娜指着我,胸有成竹地说着。
不过就算这么说,我也并不明白,为什么一个类似傀儡的幼帝可以成为点燃世界的火种,甚至导致世界的毁灭。
我看着房间内巨大的落地全身镜,镜子中,稚嫩茫然的脸出现在我的视线中,幼小青涩的身体被白色的薄纱长裙覆盖着,可以感觉到衣服下覆盖的绷带,淡金色的长发垂到臀部,白皙的有些刺眼的肌肤,琥珀色的瞳孔中黯淡无神,纤细的过分的四肢。
这,是我的身体。
也是现在这个世界上最危险的导火索。
“虽然是后来了解到的,不过好像是因为希罗娜帝国的皇帝……”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疑惑,阿丽缇娜看着发呆的我,咧嘴一笑,正要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愣住了,然后叹了口气。
“怎么了?”我回神,问道,正不解着阿丽缇娜为何停下的时候,阿丽缇娜回报我一个遗憾的微笑,同时说着某些我听不懂的话。
“该死的神……”
突兀的光柱笼罩了阿丽缇娜,带着不容侵犯的尊严和气势,让我待在原地无法动弹,没有破坏任何物体也不带着任何声音,却只让我想起了一个词,审判。
光柱只持续了数秒钟,然后便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光柱中的阿丽缇娜衣物已经变得破烂不堪,甚至**的肌肤上有烧伤状的伤痕,浑身颤抖着,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一样,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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